有人问,什么才是好画?黎雄才说:“好画,是能使人想起诗句的画。”有一天我去晋祠游玩,抬头看见晋祠公园上安放了一块匾额,落款是“康生左手”。元好问在《论诗三十首》中指出:“心声画,常失其真性。读一篇文章,不如再看作者的品格。”
其实,历史和现实中,书画不太好的人不计其数,比如康生。康生是谁?可能90后、2000后的人对他不太熟悉。今天,我们就来看看,曾经挑战齐白石先生的康生到底是谁。
康生
康生,1898年生,1975年卒。本名张宗科,字少卿,曾用过赵荣、张荣等名号,笔名陆赤水,山东胶南人,姓曹文张,名门望族(应该很有名)。此人喜欢改名,后来改名为康生,大概寓意健康长寿。
康生出生于书香门第,深谙传统文化,善诗文、篆刻、书画,善于鉴定,还是中国戏剧高级研究员,其艺术造诣在中共多位领导人中堪称佼佼者。康生精通书法,精通各类书法。1975年12月在北京病逝。
康生骨灰移出八宝山时,据说骨灰盒上有吐痰、焚烧的痕迹,不知真假。康生被列为三大恶人之一,但不可否认的是,康生确实有艺术天赋,他的书法、绘画、文物鉴赏水平很高,堪称登峰造极。
康生自号陆赤水
康生对自己的书法和绘画十分自负,曾说:“郭沫若写的东西也叫书法,我用脚趾夹根木棍,大概也能写得比他还好。”他还认为自己的书法和绘画造诣堪比齐白石,于是将自己的笔名命名为“陆赤水”,以对应齐白石。
后人是这样解释的:鲁与齐相对,齐与鲁合称,赤与白相对,水与石相对,山与水相对,山与石、水相对,从这个笔名就可以看出他的高傲和骄傲。他是什么意思呢?这说明他想和齐白石一样出名,就是说你在画画上出名了,所以我不比你差。
同一组与康生交往密切的王力说:“康生的家庭条件是别人所不能及的,他家从明清以来就是地主,家里文物很多,从小就能临摹真迹,别人哪能做到这一点?”
革命期间,他在上海从事地下工作,公开身份是开办艺术照相馆,收费高昂,无人问津。除了地下工作,他便宅在家里默默写作。康生在北京的家有二十多间房间和几家餐馆。
康生父亲的家族企业有近2000亩土地和一栋30多间房间的平房,家中藏品不计其数,解放后,他家的藏品数量居全国之首,无人能及。有这样的学识和眼光,谁能比得上他呢?”难怪康生敢向齐白石先生叫板,他真是自信爆棚。
康盛华
至于中国画,齐白石是大师级的人物。康生既然敢挑战齐白石,自然也有很多中国画作品。他画的风景有水墨荷花、松树、菊花等。1961年,北京晚报刊登了陆赤水的《荷花》,有人说陆赤水先生的水墨荷花画孤冷,如果不看画的落款,完全像八大山人,用墨不多,用意多,绝无庸俗。
题有“陆赤水”的《仿八大荷图》中,荷茎微微颤动却依然挺拔,小荷叶散落,大荷叶舒展圆润,荷花寥寥数笔,似即将绽放,又似即将飘落。它们有如小荷初露尖尖的向上延伸的张力,与即将绽放的荷花相得益彰。1962年,上海朵云轩印上了康生的一幅《水墨菊花》画作。康生的画作大多十分朴素,不浮夸,意境很高。据说郭沫若还曾写过《赞陆赤水菊花画》来赞美康生的菊花(但郭先生并不在意)。
这幅画好到什么程度呢?好到你一看就已经闻到香味,好到“屈原不忍饮菊露,陶渊明不忍采菊”。陶渊明有诗云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。不得不说,康生的绘画功底很深厚,他的画有古法的韵味,又有些新意,再加上他书法好,画得就更上一层楼了。
他是如何评价齐白石的画的?他曾在给友人的信中说:“我从来就不喜欢画草虫,总以为只有女画家才会画这种东西。过去美术评论家称赞齐白石的草虫,说他画得好,赞扬写实。我只是心里笑。”
怀特黑德绘画
齐白石也画荷花,而且多是乐观开朗的,既有夏荷,也有秋荷,还有以虫虾为装饰的荷花,荷花多是挺拔的,笔触厚重,给人一种苍劲健壮的感觉。齐先生对画荷花有很多见解,他曾撰文说,客观地说,画荷花的技法,就是要画枝干挺拔,花瓣紧密。
我会说:“这就如同诗的要求,要相配,红要配绿,花要配草,相配是相配,但难免小气。”齐白石也画过农村的景象,生动活泼,充满童趣。《鸡争食》就是人们童年的真实场景。在这幅作品中,齐先生自豪地写下“齐白石,星子坞老人”,可见他是多么的童心未泯。
他所画的风景形象逼真,意趣盎然,尤擅画虾,俗话说“齐白石之虾,徐悲鸿之马”。他的画不仅充满田园气息和童真,而且诗情画意,如画如画。他的画既跳脱了陈规,又摆脱了对自然的简单再现,创造出既有传统内核,又有旧瓶装新酒的画风。
70多岁的齐白石在其弟子陆光照所写的一幅画序中说道:“画人当行寂寞之道,心清净,不求名利,方能为之画。……不求人知,天下自知,如此则不骄不躁,此乃画坛真君子,品德高尚。”
对于见惯了形形色色之人的齐白石先生来说,他不欺世盗名,不谄媚名利,不贪图高位优厚的俸禄,独立自主,我行我素。他确实可以对陆赤水说:“我本是楚国狂人,唱着凤歌,笑你康生。”